文/李錫津
上期在本電子報分享過善巧說故事的妙用後，意猶未盡，本期試從另一個角度，分享聽故事何以有利聽眾的體悟。
要之，今年9月上旬，作者應某基金會之邀，在該會志工培訓時分享了「金句我喜歡」的話題，前後約60分鐘，作者介紹了「方向比努力重要」、「一切唯心造」、「眼見未必為真」等三個金句，說到每一個金句時，皆引用幾個機趣、切題的生活故事，以多方敘述、反覆佐證金句安立的哲理，及其在生活上的適機相應。在分享過程中，還衍生幾個同樣叫人印象深刻，深覺有理、有感的金句，比如：「找到路，就不怕路遠」、「慈悲沒有敵人」、「無知的人常常最自信」、「You should change your mind to change your world.」「人的眼睛往往看不到真正重要的東西」、「眼睛沒看到，未必就不存在」等等，提到時，同樣佐以相應的故事，也都引起夥伴們熱切的共鳴。在在令人感受到，言談說演故事，對聽眾當下的心理，確實產生了穿透、影響的作用。
黃乃熒教授在《後現代教育行政哲學》中，談及「說演故事組織與教育政策的遊戲」時，引用 Mitroff的說法，認為故事的構成通常包含三個基本要素：首先是人物，人物是故事中出現的誰（who），常常是故事的要角。說來，人物角色的扮演，是故事傳達溫度、令人覺知生命理哲的關鍵；其次是敘事中的什麼（what），指的是敘事發生的內容，是故事發展意向的主軸；再次則為情節，指的是內容鋪陳上的為什麼（why）和如何（how），也就是故事的起承轉合，及其對人物如何發生影響的部分。這樣的組合很容易抓住聽眾的心緒，使其產生「自我涉入」、「跟隨起伏」的移情現象，從而收到故事「穿透」、「說服」、「影響」的效果，這當中，故事人物的喜怒哀樂、愛恨情仇，內容鋪陳的曲折吸睛、感人張力，情節發展的懸疑虛實，很容易因為抓得住聽眾，而在與聽眾心緒產生即時的交流中，釋放了「思考故事（thinking story）」的引導能量，使人聞之，即時跟隨情節轉折、激發思緒流動，而參與思考探索，從而產生附隨故事意涵出現的學習現象，如此，也就很容易改變聽者的心念，進而影響其言行。說演故事因此成為一種很好的教學導引、行政領導和事業經營策略，我們自然要多加運用！
進一步看，Philip Seargeant在《The Art of Political Storytelling》中提到：普林斯頓大學和紐約大學的神經科學家，已經證實，「人們在聽故事時所產生的大腦活動，不僅限於與語言相關的部分，還涉及情感、感官和運動系統的相關區域，這種現象，代表聽眾不僅理解故事內容，還實際體驗了故事。」而就學習歷程來說，學習者一旦有了體驗的感覺，在心理覺知上就實質產生了杜威所說「做中學」的意向，如此，在「做中學」、「學中思」的帶動下，其學習效果、學習結果，自然要比「僅止於說、聽」要深刻、落實、有效了。
最後，Seargeant在同一著作中還指出：「說故事能力的發展，是人類進化成功的關鍵因素之一。」看來，透過說演故事來傳達訊息、理念和價值，不但可以「自娛娛人」，也可以因為有助於聽聞、學習時的類化理解，而強化了「言談、傳達、體悟和說服」的功能，此如用之於教學，當然也會提高教學的成效。怪不得，許多人，尤其是政治人物，在講話時，經常會透過適機的故事，傳達「期待傳達」的訊息和價值，而「微軟」更設置了「首席故事長（chief storyteller）」，用以負責公司形象的形塑和「文化團隊」的營造、梳理、整合。總之，「聽故事，利體悟」，善用故事來生活、教學、領導、經營、從政，自然成為一個值得重視的課題！
(本文作者為教育工作者)
